漆黑的公路上,两辆车极速追逐。
她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离那个恶心透顶的人渣远点!
后视镜里,那辆车甩都甩不掉,死死咬紧。
她脚下油门又往下压了一寸。
引擎嘶吼着,车身在高速过弯时猛地一飘,吓得她大叫一声,死死控住方向,才没擦上山壁。
那一下飘移看得秦森心脏都停跳了半拍。他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,尼古丁也压不住那股邪火和….一丝后怕。“别跟太紧。”
阿东也吓得手心全是汗,连点刹车——大小姐那车开得简直是要命啊。
油箱警报灯刺眼地亮起时,秦商才像被抽了骨头,靠边停在荒凉的休息区。四周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和空荡荡的停车位,什么都没有。
发动机熄了火,车里死寂一片。
她把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,喇叭短促地“嘀”了一声。
累。胃里那股翻搅的恶心感还没散干净。她推门下车,夜风吹来,冷得她一哆嗦。没地方去,干脆靠着车门滑坐到地上,抱着膝盖。
车灯由远及近,缓缓停在不远处。兰博基尼熄了火,车门打开。秦森高大的身影跨出来,没立刻过来,就倚着车门抽烟。
看了她一会儿,才掐了烟走过来,在她面前蹲下。
秦商没抬头。
“那丫头,”他开口,声音有点哑,“让阿东带去看医生,是看她像你小时候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组织语言,又像是不习惯解释。
“酒吧太吵,阿东问人放哪,我听岔了。就他妈这点儿事。”他伸手想碰碰她的头发。
秦商猛地偏头躲开。
手顿在半空。
“我恶心。”她声音闷在膝盖里,很低,但字字清楚。
秦森眼神沉了沉。“没碰过。”
“骗鬼呢!”她突然抬头,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和屈辱,“秦森,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要玩,找小姐去,找我算什么?”
他盯着她通红的眼。同样压抑着怒火。他比谁都冤。
“不是你想那样。”他说:“不知道她住那儿。”
不知道?秦商像听到什么笑话。扯了下嘴角,全是嘲弄,“谁知道你藏了什么龌龊心思!”
他伸手捏住她下巴,力道不容她再躲。眼底翻涌起怒气和一丝……狼狈。“我他妈真有那癖好,把你绑起来,你又能怎样?犯得着用骗?”
这话又狠又直白。秦商被他捏得生疼,挣了一下没挣脱。
他凑近,“听清楚了,老子睡你之后,就没睡过别的女人。更没想过要拉谁一起玩。”
“今晚是我不对。”他另一只手突然扣住她后脑勺,逼近一点。“但你要再敢这么开车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秦商毫不示弱地瞪回去。
两人在夜风里僵持着,像两头对峙的困兽。
半晌,秦森先泄了气。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,拇指却无意识地蹭过刚才被自己掐红的地方。“不气了好不好?”
秦商扭开脸。
僵着没用。秦森直接上手拽,将人打横抱起。
“放我下来!”
“要吵待会儿。冻病了老子还得伺候。”
人被强行塞进兰博基尼副驾。“砰”地甩上门。
“阿东,开那辆。”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。
车子迅速消失在公路尽头。
阿东望着仪表盘上,油表的指针卡在红线最底端,他默默点了根烟,等拖车过来。